笔趣听书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小说 > 冷香谷 > 第七章、艺成出山

第七章、艺成出山(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蓝天鹏也心中一惊,几乎和欧阳紫同时纵出门来,立即望着欧阳夫人急声说:“小侄听这声音好像那位黄衫少年白玉甫。”

欧阳紫肯定地道:“决不可能是他。”

蓝天鹏一惊道:“你认识他?”正在这时,另一苍劲雄厚的长啸,也划空传来。

欧阳紫一听,面色再变,不由急声说:“娘,我去南山看看?”看字出口,飞身纵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驰去。

蓝天鹏一见,也脱口急声说:“欧阳兄,小弟和你一起去。”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欧阳紫追去。就这凌空一跃之势,欧阳夫人已心中有数,蓝天鹏的轻身功夫,毕竟要出高欧阳紫一筹。蓝天鹏凌空一跃,再一个点石飞扑,已追上了欧阳紫。两人越过十数磷峋巨石,凌空飞上松林,踏枝疾驰,直奔南峰北麓。

这时,那两声长啸已歇,但啸声的余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间,维绕回转,历久未绝。两人到达南峰角下,直飞峰巅,由于欧阳紫神色凝重,无意交谈,因而,蓝天鹏也不愿说什么。就在如飞上升之际,那声清脆长啸,再度响起,而且,啸声是由西南传来,似乎并不太远。欧阳紫一听,立即指了指西南两峰相连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发啸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身穿破衫,衣布飞舞,好似一个叫化子,他一面折身追上欧阳紫,一面关切的问:“欧阳兄,你确定这声清啸不是那位白玉甫兄?”

欧阳紫的口气又变了,他指一指数十丈外的鞍部,说:“我们先去看一看,也许是他。”

蓝天鹏关切地问:“欧阳兄认识他?”

欧阳紫含糊的说:“见过一两面。”

蓝天鹏提醒的说:“你没邀他前来?”

欧阳紫神情凝重的摇摇头,说:“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话声甫落,清脆长啸已止,但是,那声苍劲啸声,又呼应的响起来,而且,似乎在正南较远的方向。蓝天鹏一听,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你不认为这声长啸是欧阳慕德发出的警告讯号?”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要他另办别的事去了,他早已离开天台。”说话之间,两人已到了两峰之间的鞍部,同时隐身在一方岩石后,游目一看,只见南山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洁的月光下,葱林白动,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缺明月,虽近拂晓,但仍高挂中天。

这时,那声苍劲长啸,内力充沛,音质高昂,而且,愈来愈近,也愈来愈听得真切了。蓦然,蓝天鹏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边的欧阳紫,同时悄声说:“欧阳兄快看,来了呀。”说着,举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崎险断崖上。

欧阳紫随着蓝天鹏的指向一看,只见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着那道斜斜上升的崎险断崖,快如星飞丸射,正向西南一座连崖高峰驰去。蓝天鹏断定方才发出清脆啸声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连崖高峰上,于是,凝目一看,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只见在那座连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岩上,赫然立着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诚酒楼相遇的蓝衫美少年。由于看清了蓝衫美少年,那个飞驰奔向高峰突岩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蓝衫美少年秋为“严七叔”的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错,正是那个目光炯炯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正在打量,右臂已然被身边的欧阳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时,生气的悄声说:“有什么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讲话也不知道回答。”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声说:“欧阳兄,你看到了没有?”话刚开口,欧阳紫已不高兴地说:“早看到了,还用你告诉我?”

蓝天鹏看得一愣,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没有理欧阳紫,因而惹他生了气。以此看来,欧阳紫是女孩子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因为男孩子不会这么小心眼。不过,蓝天鹏脸上可没有露出来,却歉然一笑,说:“这个穿宝蓝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见过他,那个穿灰衣的老人,也非等闲人物呢?”

欧阳紫这时神色较方才缓和多了,立即点了点头,说:“我也曾见他们主仆。”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奇怪,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的问:“欧阳兄可是与他们交过手,结下梁子?”

欧阳紫摇摇头说:“我们虽见过两次面,却没有谈过话,更谈不上动手了。”说话之间,那个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蓝衫美少年的身前。只见两人比手点头,继而又游目察看全山,显然是前来找什么。蓝天鹏一见,立即沉声说:“让小弟过去问问他们。”说话之间,闪身就要出去。

就在刚要出去的同时,欧阳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时悄声说:“绝对不可和他们照面。”蓝天鹏不由一愣,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欧阳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异样,于是不解的问:“为何不能和他们照面?”

欧阳紫毫不迟疑的说:“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人晓得,假设这两人发现了我们,知道我和我娘隐居此地,势必惹来许事端。”蓝天鹏一听,深觉有理,立即点了点头,于是又将身形隐在石后,但他却依然关切的问:“假设他们过来发现了怎么办?”

欧阳紫摇一摇头,说:“他们不可能发现,因为这三座峰四周都是深涧绝壁,只有一处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离……”

蓝天鹏一听,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可是小弟方才来时经过的那道古木独桥?”

欧阳紫颔首说:“不错,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

蓝天鹏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万一他们找到那古木桥过来怎么办?”

欧阳紫冷冷一笑,说:“那他们就休想活着离开天台山,而且就以他们现在立身的位置来说,他们除非背插双翅,休想过来。”

蓝天鹏转首看去,发现蓝衫美少年,游目望着全山,显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老人,则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蓝衫美少年。蓦然,蓝衫美少年,再度扬首发出一声悠长清啸!啸声清越,震撼山野,音质锦拔,直冲霄汉,瞬即布满全山。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再看欧阳紫俊美的面庞也为之一变,因而悄声说:“这少年的内功好精纯。”

但是,欧阳紫却有些轻蔑的说:“身临绝峰,寂静晨空,莫说练武之人提气长啸,就是樵夫一声咳嗽,也可传至二三里外。”

蓝天鹏觉得这话也不能说没理,但他总觉得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似乎有什么嫌隙似的。既然有些感受,自然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望着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蓝衫美少年。蓝衫美少年一听啸罢,立即凝神听罢,似乎和他要找的什么人取得呼应,或是察看什么动静的。稍顿之后,只见灰衣老人又恭谨的向着蓝衫美少年,说了几句话。

蓝衫美少年,默然一会,失望的点点头,毅然转身,沿着灰衣老人方才驰来的斜伸崖,如飞驰去。灰衣老人,似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展开轻功追去——两人身法奇快无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欧阳紫一看,立即转首望着蓝天鹏,宽心地笑一笑,说:“我们回去吧。”

蓝天鹏微笑颔首,即和欧阳紫展开轻功,径向那片磷峋怪石间,如飞驰去,身法之快,疾如流星!越过松林,踏石而飞,远远看来,欧阳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个待女仍立在丽阁前的花园间。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张香案,而香案香炉的后面似乎放的是一个包袱,另一件东西便是那柄“彩华银虹剑”。

这时,天色已经黎明,丽阁附近的房屋和小楼上的灯火都熄了,唯独花园北面鳞峋怪石间一座长楼上,仍亮着灯火,显然那座长楼就是举止文静,不喜言笑的欧阳姑娘的闺阁。打量间两人已到了花园前,双双飞身纵下。欧阳夫人首先含笑关切的问:“是什么人发啸?”

欧阳紫抢先说:“是孩儿以前遇到的那个蓝衫少年和他的老奴。”欧阳夫人听得脱口一声“嗯”,顿时愣了。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判定欧阳紫与那个蓝衫美少年如非有嫌凶,便是蓝衫美少年,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心意未毕,欧阳夫人已自语似的说:“他们来此作什么?”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么东西似的。”

欧阳夫人又脱口说:“找人?找什么人?”

欧阳紫一听,立即有些不耐的说:“他们已经走了,管他们作什么,香案不是摆好了吗?还是为鹏弟弟完成赠衣赠剑的仪式吧。”

一句话提醒了欧阳夫人,立即望着慕德嫂,催促说:“焚香上来。”

蓝天鹏一见,立即惶声说:“伯母,小侄深感责任重大……”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接口解释说:“这是先夫的遗言,我必须遵照先夫的遗志去作。”

蓝天鹏仍觉不妥的说:“小侄觉得欧阳兄,剑术精纯,聪慧超群……”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再度接口说:“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须知他还有另一面,否则先夫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至死仍郁郁不得开怀。”说话之间,神色黯然,目有泪光。

蓝天鹏一看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否则,欧阳夫人何必如此激动,几至泫然欲泣。再看欧阳紫,神情复杂,低头不语,更令他不解,看他们母子两人如此伤怀,自然不便再坚拒了。这时,慕德嫂已将香焚来,恭谨的捧交给欧阳夫人。欧阳夫人接过线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峰洞府方向,神情安然,双膝跪在蒲团上。

欧阳紫和慕德嫂以及四个侍女,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个人的表情,都极悲戚,欧阳紫和目中亦有泪光。蓝天鹏知道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剑仪式则稍后,是以缓步退至一侧,垂手肃立。欧阳夫人,手奉四柱线香,仰面望着洞府方向,凄惋低沉的说:“彦哥,现在你的心愿,终于达成了。鹏儿不但武功超绝,心地尤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体后,定然可补你我平生之憾,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两个孩子吧。”说罢上香,俯身仰首,随之站起来。

欧阳夫人立即望着蓝天鹏,肃容中含着亲切的声音说:“鹏儿,现在我要把先夫的衣物和宝剑转赠与你,希望你继承先夫遗志,主持武林正义,光大你我两家门媚。至于先夫的为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赘述,你今后应该如何作,可向先夫禀明,必须至诚,不可虚假。”说着,将香案上的一个小包袱捧起来,慕德嫂,赶紧将“彩华银虹剑”取起,放在小包袱之上。

蓝天鹏一见,急不走至香案前,面向洞府方向,双膝跪在蒲团上,双手拱揖在胸,虔诚的仰面望天,恭声说:“弟子蓝天鹏,谨禀欧阳前辈在天之灵,弟子继承前辈衣剑之后,决本前辈之快风,造福人群,为武林谋太平,并真诚的和欧阳紫兄,共建欧阳世家,四海扬名,如有二心,不忠信庇天神共鉴,暴死荒山……”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泣声说:“孩子言重了,快些起来吧。”说着,一面将小包和宝剑放在蓝天鹏的两手中,一面作势相扶。

蓝天鹏接过小包袱和“彩华银虹剑”,俯身叩了四叩,在欧阳夫人的肃手请起下,立起身来。慕德嫂一见,急步过去,将小包和宝剑接了过去。蓝天鹏转首一看,发现欧阳紫,垂首低头,两顿已挂满泪水,心中一动,断定欧阳紫必是为了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而难过。于是,急步走至欧阳紫的面前,伸臂握住欧阳紫的柔细双手。但是,这一次欧阳紫没有再闪躲,任由蓝天鹏握着。

蓝天鹏道:“欧阳兄,你比小弟大两岁,你就是师兄。你放心,今后一切大事决策,均由你策划,小弟绝对遵行,希望你我,彼此肝胆相照,共为人群谋幸福。”

欧阳紫低声幽幽的说:“只要你誓守诺言,生死不渝,我就安心了。”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蹩,这才明白“银衫剑客”和欧阳夫人,何以不将衣钵交由欧阳紫继承,就在于欧阳紫这种多少有些的女儿态了,他下了决心,一定要弄明白欧阳紫到底是男是女。心念一转,立即含笑宽声说:“欧阳兄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鼎镇油锅当前亦不反悔。”

一旁的欧阳夫人,赶紧亲切的笑着说:“现在天色亮了,你鹏弟弟两天两夜未曾好好安歇,有话午后再谈吧。”说罢,又转首望着慕德嫂,吩咐说:“将衣剑送至阁上,细心服侍蓝少谷主沐浴更衣。”

慕德嫂见蓝天鹏仍目注欧阳紫,双手握着不放,赶紧含笑说:“蓝少谷主请。”

蓝天鹏只得放开欧阳紫的双手,再向欧阳夫人一躬身,跟慕德嫂走进丽阁内,两名侍女,则跟在他身后。这时,阁厅内的残肴已经撤走,在慕德嫂的引导下,径自登上丽阁。丽阁上,两明一暗,陈设高雅,由挂裁的门帘看向内室里面,陈设为豪华。慕德嫂在前引导,走出前栏,折身向右,浴室似是设在阁外。蓝天鹏沿着阁栏前进,发现阁下小花园中,仅余两个传女收拾香案,欧阳夫人和欧阳紫,已经不见。

走到丽间尽头,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一道天桥,径由阁栏,直通五六丈外的一间精致小屋。小屋建筑在一座畸形巨石的顶端,而巨石又与其他三座磷峋峭拔的岩石相连,所以在外面无法发现了。通过天桥,由慕德嫂将门推开.立有一阵暖气扑出来。蓝天鹏定睛一看,原来在一个大浴盆的旁边,早已升起了一炉炭火。

慕德嫂将衣剑放在一张亮漆长几上,并指着两个侍女说:“这个叫锦葵,这个叫锦英,有事尽请吩咐他们做。”说罢,微一躬身,径自走出小室,并将室门掩上。

蓝天鹏向走出去的慕德嫂颔首会意,锦葵和锦英,一个为他解下儒巾破衫,一个去倒水。这时,蓝天鹏才注意到锦葵年龄较长,身体丰满健壮,锦英则显得瘦削。正在打量间,“叭”的一声轻响,锦葵吓得浑身一战。蓝天鹏低头一看,原来是放在怀中的两颗“火龙珠”因解内带掉在地上。

锦葵一定神,急忙由地上捡起来,见两个血给晶莹的“火龙珠”,毫光闪闪,十分可爱,不自觉的笑着说:“我家小姐最喜讲这种血红无暇的珠子啦,而且又这么大。”说着,又爱不释手的看了两眼.才放在长几上。

蓝天鹏因为谈到欧阳姑娘,不便说什么,仅笑一笑,这时见锦英已将浴池水放好,立即和声说值:“你们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锦葵锦英相互一笑,低声应了个是,拉门出去,同时又将门关好,但脱衣的蓝天鹏,仍听到锦英两人在门外咕咕偷笑。蓝天鹏因为是客,不便喝叱她们,立即入浴洗澡。匆匆浴罢,揩身拭发,先穿上内衣,咳嗽一声,锦葵和锦英已含着神秘微笑,推门走了进来。

锦葵急忙将那个小包解开,取出一件银比近乎透明的内衫为蓝天鹏穿上,锦英已用粗绢将蓝天鹏的头发揽起来。穿上内衫,锦葵又拿起一件柔软如丝绵的背心来,蓝天鹏因是“银衫剑客”的东西,不便拒绝,因而任由锦葵穿上。最后,才拿起那袭代表着“银衫剑客”标志,微微泛着银光的长衫。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特的由锦葵手中,接过来仔细察看。只见银衫如纸般薄,极为柔软,尤富弹性,整个下摆,可握在手中,但是,五指一松,立即弹平,非丝非绢,不知是什么质料制成。蓝天鹏看了良久,才交锦葵为他穿上,当锦葵为他系肋下的丝带时,发现肋下已有了两颗较小的晶莹银珠,不便换上自己的传家之宝——“火龙珠”,只得将一对血红宝珠放进怀内。银衫穿好,非常合体,同时,他也发觉这袭银衫,果真给欧阳紫穿,还必须再剪短一些,因为欧阳紫的身高,至少矮了他一头。

锦英为他束好发卷,换上“银衫剑客”的一方银绢儒巾,但在银绢懦巾的中央和四角,均缀有了一颗雪白晶莹的银珠,和助上的两个完全相同。佩上银剑,一切妥当,锦葵开门在前引导,径自走出小室来。这时红日已经爬上峰巅,大地鲜明,谷中的水上花园中,景色尤为绔丽。通过天桥,走回丽阁,慕德嫂仍在阁上等候。

嘉德嫂一见蓝天鹏,立即恭声问:“银衫是否合体?”

蓝天鹏立即愉快的说:“非常合身,而且,极为轻柔。”

慕德嫂立即语意深长的说:“但它罩在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松哟。”

蓝天鹏一听,立即郑重的点了点头,同时应了声是。慕德嫂又在一侧小几上,拿来一个银丝小镖囊和一本薄书,说:“这是“九彩芒珠”和老爷的“移穴秘诀”。”

蓝天鹏双手接过,先将小缥囊系在腰内,又将那本移穴秘诀翻开看了一眼。慕德嫂立即关照说:“请少谷主记下移穴的运气方法,秘芨仍要交还给我家夫人,现在少谷主可以安歇了。”

蓝天鹏会意的应了声是,转身走进寝室内。慕德嫂和锦英径自走下楼梯,仅留锦葵一人在阁上听候使唤。蓝天鹏进人寝室一看,前后俱是通天落地花窗,根据窗纸的明亮,显然刚刚换过不久。早在摩天岭冷香谷,蓝天鹏已学会了飞蝗石的打法,加上在梵净山跟随“飞云绝笔”苦学“子母倒刺九棱钉”的梅花手法,是以对打“九彩芒珠”已是绰绰有余。

于是,他倒身在一张紫檀木床上,将绣枕垫起,仔细的看了由于几天未曾好睡,加之刚刚沐浴完毕,以及心理的轻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虽然察觉出有人为他覆上锦被,但知道不是锦葵便是锦英,是以,依然合目想睡。待他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时分了。睁眼一看,发觉锦葵正立在他的床前。于是一惊,急忙掀被而起,同时,关切的问:“有什么事吗?”

锦葵神密的一笑,微一躬身,说:“我家少爷和小姐,都来看过你两次了。”

蓝天鹏一听,非常不安的移下床来,有些埋怨地说:“你为何不喊醒我?”

锦葵立即忍笑正色说:“是我家小姐不准小婢喊醒您。”说着,锦英已送来一条热毛巾。

蓝天鹏匆匆揩了一个脸,立即吩咐说:“快请你家小姐……”话未说完,锦奏和锦英都“噗哧”笑了,由锦葵笑着说:“我家小姐早已回了。”

蓝天鹏一听,俊面通红,觉得自己太不沉着了,只得改口问:“你家少爷呢?”

锦英见问立即蹩眉迟疑的说:“方才我家少爷连续来了两次,神色显得十分匆忙,最后一次,小婢听他自语说什么时间来不及了,请夫人转告吧,之后,少爷便没有再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说:“当时你们为何不喊醒我?”

锦英有些委屈的说:“少谷主是客,主人不叫醒您,小婢怎敢?”

蓝天鹏一听“是客”,顿时警觉自己不该责备锦英两人,但他仍催促说:“你两人快领我见夫人,你家少爷必是什么紧急事。”说话之间,当先沿着楼梯走。

尚未到达阁厅,已听慕德嫂笑着说:“我家少爷早走了,现在我家小姐来看你这位鹏弟弟来啦。”

蓝天鹏心中一惊,闻声抬头,只见慕德嫂一个人正走进阁厅内,因而关切的问道:“你家小姐呢?”

慕德嫂立即转身一指门外,有些神秘的笑着说:“我家小姐正站在门外边。”

蓝天鹏一听,急步向前迎去,同时,急声说:“快些请,快些请……”说话之间,依然穿着水紫长蒜的欧阳姑娘,半垂螺首,面靥仿微笑的已由阁外自动的走进来了。

蓝天鹏一见,星目不由一亮——只见欧阳姑娘,薄施脂粉,淡扫蛾眉,高挽的秀发上,另换了一支含珠飞凤金铁,紫丝骛带上也缀上两方玉佩,玉颈上也加了金环,显然曾经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前来。打量间,欧阳姑娘已含着娇笑走进厅内。蓝天鹏一定神,急忙拱手一揖,谦和的说:“不知欧阳姐姐芳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尚请姐姐恕罪。”

欧阳姑娘侧身还了一个万福,同时娇声说:“自家姐弟,鹏弟不要多礼。”

一旁的慕德嫂,也趁机笑着说:“我家小姐虽然也是个学富五车的女才子,但她却最讨厌人家平素说话,文诌诌的咬文嚼宇。”

蓝天鹏一听,俊面微红,连声应了两个是,肃手请欧阳姑娘上坐。欧阳姑娘,一直含着娇笑,这时也不谦逊,远自坐在尊位的大椅上。蓝天鹏觉得这位欧阳姑娘,和昨天晚上简直判若两人,想想好那副冷若冰霜的娇靥,真不敢恭维。尤其现在,春风满面,樱唇绽笑,不但在表面上者切多了,而在心里也有一种自家人的感觉。

方自落座,欧阳姑娘已瞟了蓝天鹏一眼,笑道:“听我娘和哥哥说,鹏弟弟已继承了我爹的宝剑衣钵,愚姐深庆我娘送人得宜,而我哥哥也有一副好眼力。”

蓝天鹏不敢正视欧阳姑娘,立即欠身说:“欧阳姐姐过奖了,小弟实在敢当……”话未说完,欧阳姑娘已含笑说:“今后鹏弟弟也算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请不要如此谦虚多礼。”

蓝天鹏立即欠身应了声是,但是心里又迷惑了,难道欧阳紫真是男儿?欧阳姑娘抿嘴笑说:“愚姐前来的目的,一来是庆贺你继了我爹爹的衣钵,二来是告诉贤弟有关银衫背心的来历。”

蓝天鹏一听,立即肃容应了声是。这时,锦英已送来两杯香茶,分别放在蓝天鹏和欧阳姑娘的面前。欧阳姑娘一等锦英退走,立即望着蓝天鹏,说:“弟弟佩的这柄“彩华银虹剑”,是我爹爹去“东海圣僧”处携回来。”蓝天鹏不敢直视欧阳姑娘,仅低头细看银剑,间或应声“是”。

欧阳姑娘继续说:“这柄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但在我爹在世的时候,却绝少去撞及高手的兵器……”

蓝天鹏觉得急剧搏斗,双方兵器碰撞,在所难免,不自觉的抬头问:“请问姐姐为什么?”说话之间,这才看清欧阳姑娘的确有点象表姐萧琼华,不自觉的神情一呆。

欧阳姑娘被看得娇靥一红,立即羞涩的垂首问:“鹏弟弟为何这等看我?”。

蓝天鹏心中一惊,深觉失礼,慌的赶紧垂首欠身说:“因为姐姐很像……”

欧阳姑娘一听不由关切的问:“姐姐有些象谁?”

蓝天鹏觉得不便在欧阳姑娘的面前提及表姐萧琼华的事,一但问起是自己心目中的未婚妻,岂不有借机占便宜之谦?心念电转,只得改口说:“小弟觉得姐姐很像欧阳兄……”欧阳姑娘听得娇躯微微一战,顿时无话可答。

一旁的慕德嫂,立即笑着说:“我的蓝少谷主,你也真会讲话,一奶同胞的妹妹,不象自己的哥哥,难道要去像别人不成?”

蓝天鹏本是慌张改口而言,没想到竟说走了口,只得微红着俊面,笑一笑。但是,欧阳姑娘却继续拉回原话师说:“一因家父与人动手出剑从未超过三招,对方必败,一因“彩华银虹剑”上嵌有宝石,深怕互撞震飞了。”

蓝天鹏一听,恍然大悟,不由感激的说:“多谢姐姐提示,不然,小弟终有一天会不慎损了神利刃。”

欧阳姑娘淡雅的一笑继续说:“其次是你身上的内外银衫。据那位异人告诉我爹爹说,均为天蚕丝所制,不但防水御火,尤能夏凉冬暖,剧毒不侵。”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啊”了一声,脱口说:“这等珍贵宝衫,小弟怎可一人独穿两件?至少应该分一件给欧阳兄……”

欧阳姑娘听了,非常感动,但她却愉快的摇头一笑道:“不可以,这是我爹爹的遗言,必须三件一体。”

蓝天鹏想“三件一体”,不由似有所悟的说:“姐姐指的可是那件丝棉背心?”

欧阳姑娘颔首说:“不错,那件背心,也是天蚕丝棉做的,不但可防遥空掌力,且可抵御罡气……唉……我爹爹没有遵照异人的告诫,因而丧失了宝贵的生命……”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姐姐是指欧阳前辈前去梵净山的事?”

欧阳姑娘神情黯然,目有泪光,颔首说:“爹爹要是穿着天蚕丝绵背心,也不致被“飞云绝笔”点中了数道死穴,而抗不住“金刚指”之力。”

蓝天鹏因为“飞云绝笔”丁尚贤是自己的师父,不便说什么,只是黯然垂首无语。欧阳姑娘看了蓝天鹏一眼,反而开导的说:“老一辈的嫌怨虽是出于误会,但起因却发自陈天丽。当然,最不可宽恕的还是“黑手三郎”那贼。”

蓝天鹏一听,倏然抬头,面透杀机,不由切齿恨声说:“对,小弟不管那贼,躲在什么地方,不管那贼在什么势力的庇护下,定要将他活捉擒拿,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欧阳姑娘接口说:“如今,比杀死那贼更重要的是那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必须尽快找回来,否则,遗祸无穷。”

蓝天鹏一听,不禁忧急的恨声道:“我知那贼在崆峒派的庇护下,只要找到了“玉虚”老道,不怕找不到“黑手三郎”。”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正色说:“玉虚上人,非泛泛之辈,且有“了因”与其堂妹兰香姬为助力。鹏弟目前切不可只身直进,必须从长图谋,最好能联合一些与较用派为敌的帮会或侠士。”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龙凤会”一直与崆峒派为敌,而且,会中高手如云,势力遍及大江南北,正可收服加以利用……”

欧阳姑娘一听,立即皱眉迟疑的说:“我哥哥也久有此意,只是碍于对方女龙头“金线无影”轻功高绝,剑术无敌,一直未敢有所行动。”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说完,立即剑眉微剔,豪气的说:“数天之前,小弟也许不敢奢言足有战胜“金线无影”的把握。现在学成欧阳前辈遗赠的剑术及身法,再加上银衫宝剑为助,战胜“金线无影”,已是举手投足之事。”

欧阳姑娘一听,不禁有些不服的问:“鹏弟弟,你如此有把握?”

蓝天鹏傲然一笑,说:“小弟向不夸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欧阳姑娘特地侧首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这么说,鹏弟弟“金线无影”知道的已很清楚了?”

蓝天鹏一笑说:“清楚还谈不上,至少看过她的轻功和出剑撤招之势。”

欧阳姑娘一听,又蹙蛾眉,幽幽的说:“假设真的降服了“金线无影”……她是一会的女龙头……你们……会不会……”

蓝天鹏见欧阳姑娘说话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不由经眉问:“姐姐是说?”

欧阳姑娘娇靥一红,违心的说:“她会不会……会不会听你的指挥?”

蓝天鹏还记得马五曾经说欧阳紫可能是“金线无影”,这时故意说道:“那还用说,自然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欧阳姑娘一听,娇靥立现不快,显然认为蓝天鹏太狂了。蓝天鹏看得心中一动,难道欧阳家真的与“龙凤会”有关?但是,一旁的慕德嫂,却笑着说:“您这样召来挥去的,时日一久,怕不成了冷香谷的少夫人了?”

蓝天鹏心地坦诚,加这稚气未除,这时一听,不自觉的哈哈笑了。欧阳姑娘和慕德嫂,闹不清蓝天鹏为何发笑,都不自觉的愣了。蓝天鹏哈哈一笑说:“天下美女那么多,我蓝天鹏怎会娶一个又疤又麻的女子为妻。”这是蓝天鹏故意进一步试探欧阳姑娘的反应。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的面色早已大变,她正待说什么,突闻阁外响起欧阳夫的欢声问:“鹏儿,你要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

蓝天鹏听得大吃一惊,暗呼糟糕,欧阳夫人虽然欢声笑问,但他深信欧阳夫人必然怪他出言无状,尤其当着她的爱女面前。惊急间,早已和欧阳姑娘同时起身,急步向门前迎会。前进间,觑目一看,发现欧阳姑娘的娇靥上,果然有不悦之色。尚未到达门前,欧阳夫人已含着愉快的微笑走进门来,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各自捧着两个盘子,上面摆了酒菜。

欧阳夫人一见蓝天鹏和欧阳姑娘,继续笑着问:“你们姐弟俩人在谈什么,谈得如此高兴?”

蓝天鹏深怕欧阳姑娘接口,慌得赶紧躬身说:“小侄在和姐姐说笑,没有说什么。”

欧阳夫人老经世故,自然看也蓝天鹏的慌张神色,因而笑一笑,打量了蓝天鹏一眼,继续笑着说:“鹏儿,这袭银衫穿在你身上,倒是满合身的!还有你肋带和儒巾上的七颗雪宝石,你必须注意,如果必须在夜间隐蔽身形时,必须先将这七颗银雪宝石掩起来,否则你早在数百丈外对方便已发现了。”

蓝天鹏一听,再度躬身说:“多谢伯母提示。”说话之间,慕德嫂和锦英四女已将酒莱摆好。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肃手说:“鹏儿,我们用午饭吧。”

欧阳夫人说着,径自坐在中央座上,欧阳姑娘则在左侧相陪。蓝天鹏一见,不由关切的问:“欧阳兄呢?为何不来同进午饭?”

欧阳夫人立即淡雅的一笑说:“今晨他听老慕德回来说,新近崛起一位侠女,长得十分美丽,但她的个性却大异一般女孩子,出手泼辣,挥剑杀人,堪称嫉恶如仇。只要稍有恶名的黑道人物落在她手下,鲜少有人逃过厄运,所以人们给她起了个美号叫“倩女罗刹”。”

蓝天鹏一听,不由“呀”了一声,说:“这么厉害呀?”

欧阳夫人立即笑着说:“所以你紫哥哥才决心去会会她,再说,紫儿已二十岁了,也是成家的时候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愉快的笑了,一面就座一面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欧阳兄那等俊美滞洒人物,必然马到成功,带回一位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回来。”

欧阳夫人却含意颇深的说:“你欧阳兄虽然俊美满洒,但比起鹏儿你来,总觉缺少那么一点儿英挺气慨,这也许是他不敢和你一道前去的原因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却越来越迷惑。欧阳夫人愉快的笑着说:“鹏儿,快喝酒吧。”于是,三人一面饮酒吃菜,一面谈些时下武林的形势来。

最后,欧阳姑娘说:“孩儿觉得,要想打击崆峒派的恶势力扩张,必须联合“龙凤会”的力量,据说“龙凤会”的势力,较之崆峒派尤为壮大,所以,孩儿鼓励鹏弟弟约斗“金线无影”,和她共谋安定武林的大事。”

欧阳夫人略微沉吟,经眉迟疑的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金线无影”剑术不俗,假设你哥哥在,和你鹏弟弟一同前去……”

话未说完,欧阳姑娘已插言说:“孩儿想让慕德嫂同鹏弟弟一同去。”

蓝天鹏未待欧阳姑娘话完,立即阻止说:“不必了,小弟一向行事独断,而且,约斗拜山,都不宜多带人去。”

欧阳夫人也在旁怂恿说:“鹏儿,多两只眼睛总是好的,再说途中也有个照顾。”

蓝天鹏立即谦谢说:“小侄已届弱冠,凡事都可自己照顾,再说伯母和欧阳姐姐,也需要慕德嫂在家掌理家务,小侄认为,不必再烦慕德嫂了。”

欧阳夫人看了一眼欧阳姑娘,立即含意颇深的笑着说:“既然这样,你要自己当心,凡事不可燥进,只要多用脑筋,没有想不通的事,知道吗?”

蓝天鹏恭声应了声是,继续说:“现在欧阳兄已经下山,小侄也决定即刻离去,有关剑术及移穴法部分,小侄可在途中抽暇苦练,可达括苍山时,想必也运用自如了。”

欧阳夫人慈详的一笑说:“有关剑术部分,只要通过了洞中图室,即可临阵应失望,至于移穴法,并非一朝一夕不可,不必急在一时。”

蓝天鹏决心即刻离去,觉得怀中的两颗“火龙珠”留在身上没用。一方面为了怕失落,一方面也算报答欧阳夫人暗中派人引寻学剑赠衣之恩,是以,急忙起身,在怀中取出那两颗“火龙珠”来,同时含笑说:“小侄听锦葵说,欧阳姐姐最喜收藏珍珠古玩,小任这里有一对“火龙珠”,就送与姐姐把玩吧。”说罢,双手捧至神色惊愕的欧阳夫人面前。

欧阳夫人一见,立即慌急的说:“这种价值连城的珍珠,怎可轻易送人,孩子,你该不会要……”

蓝天鹏心地单纯,也没有听出欧阳夫人的话意,继续真诚的说:“小侄是诚心诚意送给欧阳姐姐的,伯母就收下吧。”

欧阳夫人慈祥的呵呵一笑,伸手接过一对“火龙珠”,立即双手递给了欧阳姑娘,同时示意说:“还不谢谢你鹏弟弟。”

欧阳姑娘娇羞满面,香腮鲜红,起身接过“火龙珠”,面向蓝天鹏,垂首绽笑,用极低的声音说:“谢谢鹏弟弟。”

蓝天鹏看得一愣,心想,送一对“火龙珠”有什么好害臊的,竟羞得抬不起头来,心念之间却爽朗的说:“自家姐弟,还谢什么。”说罢,又望着欧阳夫人,拱手恭声说:“小侄业已酒足饭饱,承蒙伯母抬爱,大恩不言谢,只有铭感五内,永记不忘,就此告辞,改日再来登山叩安。”说罢躬身一揖到地。

欧阳夫人也急忙起身,慈祥的说:“鹏儿,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谢不谢,我只希望你对紫儿多加照顾就好了。”

蓝天鹏闹不清欧阳夫人的话意,只得谦和的说:“欧阳兄武功高绝,为人机警,小侄向他学习的地方正多……”

话未说完,欧阳夫人已黯然一叹说:“鹏儿,你是一个心地淳厚的孩子,伯母的话不是无因的,去括苍山的途中仔细想一想,你就发现紫儿是多么需要你照顾,须知,我就他这么一个孩子,也是我把他宠坏了,鹏儿,你明白我的苦衷吗?”

一旁的欧阳姑娘,立即不高兴的说:“娘,您说些什么嘛?您都把鹏弟弟说糊涂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我的支书生涯人妻熟母们与少年的不伦欲恋武林启示录床道授业背叛小涵的淫荡告白厕所瞟春记魔法的奴隶我为卿狂宦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