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我有个想法(1/ 2)
“好了,多说无益,待你去了阙楼亲眼看了便知道了。”甄仕远叹道。
女孩子翻着《鬼神录》点了点头。
从窗外照进的日光落在女孩子的脸上,甄仕远视线一顿,这年纪的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不见,似乎脸上的稚气都脱了不少,越发成熟了,算算年纪,还有一年就要及笄了。
想到那一次山西路之行,甄仕远忍不住开口了:“你……和阴阳司的张天师是怎么回事?”
甄仕远是个鲜少关心这些杂事,不,准确的说,是她终身大事的人,方才还在说《鬼神录》转眼居然说起了这件事。乔苒有些意外,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前后话题差距如此之大的。
不过既然被他当面问起了这件事,乔苒想了想,还是开口应了下来:“他会随我去山西路了,自然不是寻常的朋友,说两情相悦也不为过。”
不比一般女孩子提及这些事羞红的脸以及欲言又止这等反应,女孩子的坦然让甄仕远心口一堵,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这女孩子做什么都与一般人不一样,大概这种事也一样吧!
只是再一样,作为一个关照下属的好上峰,该叮嘱还是要叮嘱的。于是,甄仕远咳了一声,道:“既然相中了,就叫他早些定下亲事。”
“这张家虽然先前被诬灭族,但到底是自建朝时便有的大族,底蕴深厚非寻常人家可比,他家里如今又只他一个,哪个嫁了他既不用担心婆媳不睦也不用担心家里兄弟姐妹的相争,人也是洁身自好,若不是先前放出他可能有隐疾的传闻,早被人抢了……”甄仕远一张口便有些刹不住口,直到看到面前摇头失笑的女孩子,他忽地收住了。
怎么回事?他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一开口怎么同城里那些净操心姑娘家成亲不成亲的嘴碎婆子似呢?甄仕远有些懊恼: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说出这些话,非得让人笑话不可。
况且有他大理寺在,难道还不能盯紧了张天师身边别有心思的女子吗?
甄仕远变幻莫测的脸色尽数落在乔苒眼里,她也不知道她这个上峰怎么回事,原本好好说着案子,怎么突然提起了张解。正想提醒他一声,却听甄仕远干咳了一声,显然已经回过神来了。
“对了,骊山的事我让唐中元去阴阳司一趟,就请他陪你一起去好了,”甄仕远说着看了她的袖袋一眼,道,“你拿着那块如朕亲临带他一起进去。”
这样的叮嘱让乔苒有些意外:“阙楼里……很可怕吗?”
甄仕远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张口喊了声“唐中元”。唐中元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眼眼底乌青如同被人打了两拳的唐中元,乔苒眉心一跳:“大人,你多久没有放唐中元回去歇息了?”
还记得离开时唐中元的样子,如今回来了,昨日见过家里人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他原本眉清目秀的脸上胡子茬啦的,再配上那乌青色简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甄仕远这才记起好像连着好几日使唤唐中元了。没办法,这个手下他委实看重,做事麻利,人又激灵,还是用惯了的,一时顺手便忘记放他回去休息了。
一想至此,他便有些心虚,忙板着脸道:“你去阴阳司请张天师,就说乔大人下午要去骊山,让他寻个阴阳司的天师一起过去。”
话说的如此直白,张天师又不是个木头,想来是听得懂他的意思的,作为一个上峰,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唐中元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又听甄仕远唤了他一声,而后道:“这几日你也累了,回去歇两日,后天再来衙门当值吧!”
所以,这是终于要放他两日的假了?唐中元大喜过望,被上峰看重自然是好的,但有时候太累了也委实叫人吃不消。
遣走了一脸喜色的唐中元,甄仕远又转头对乔苒道:“下午我换个带队的官差陪你过去,没什么事就歇着去吧,我还要再看看案子。”
投在桌案上的人影动了动,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挡着日光的人影挪开,甄仕远正要抬头呵斥,面前便出现了一只手。
那只手捏着一只四四方方的铜章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甄仕远抬头,看向将铜章放在他桌子上的人:“这是?”
乔苒道:“查古将军与赵大人遇刺案时,从赵大人遗物中找到的。”
甄仕远听的心头一跳:“既是赵大人的遗物,案子水落石出了为何不还给赵家?”要知道现在他查的这个案子就同赵大人有关,她怎的把这种东西克扣了?
对此乔苒笑了笑,解释了起来:“我当时的推断那个被买凶杀害的小厮背主是因为钱财,此事在当时上奏朝廷密报中我应当提过。”
案子既然由甄仕远接手了,那么那份密保他应当也看过了。
甄仕远对此没有什么质疑:“说得通,你密报中提到过的那小厮新娶了妻,妻儿有孕的推断不仅有了小厮的口供,大理寺也已经查证过并无差错了,他为钱财谋害赵大人是不争的事实。”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整件事,谢奕买凶杀人可以说是众人心知肚明的无证之罪了。”
动机、非关键的物证、死去的人证都在,只是到底还缺少关键证据,所以谢奕才一口咬定推脱不知情。
这样死皮赖脸的不认罪并不是没见过,但对于看重风骨名望的谢氏来说这是相比杀人更大的耻辱。
谢家的态度也很明显:要么一开始就不要动手杀人有仁义之心,要么杀了人就莫要被人留下把柄这是没有仁义之心却有能力手腕,或者干脆既没有仁义之心又没有能力手腕,杀了人被人抓住,在如此证据之下,干脆认罪,好歹还有几分血性。
而谢奕的态度偏偏是谢家最不齿的,这已经让谢氏族中震怒了,更何况出事的谢奕本就不得谢家真正掌权的谢太尉的亲眼,对于这个孙儿谢太尉已是厌弃了,甚至还在早朝时隐晦的提醒过他不要拖了,这件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谢家绝不会插手云云的。
甄仕远对此也很无奈:他没有看在谢家的面子上故意拖。可惜,有间接证据又如何,谢奕偏偏死不认罪。
“我先前从赵大人的遗物以及物件摆放中推断出他是个做事工整又严肃的人。”乔苒想到整理的整整齐齐没有半点出格的遗物,说道。
这一点甄仕远也再次点头附和:“不错,事发之后,大理寺去过赵大人府中,他书房便是如此摆设。只要有一本书没有对齐,他临出门了还要回来摆放整齐,为此叫家人颇为头疼。”
“这枚印章就是落在他摆放衣物的衣箱中的,”乔苒说道,“我当时觉得以赵大人的性子,若是他的东西不会这样随意丢弃的放在医箱中,便猜测是那小厮的,那小厮之后也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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